第三二八回 论平心-《姻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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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单说姚良媛,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她向来与人无争,想来虽是将门出身,对父兄却只有更顺从的。面对这等灭门大事,纵有心阻拦也是徒劳,告密又实在不敢,只有自己隐瞒罢了。

    “若非她心地柔善,也不至于自累至此。今日这一死,谁知是不是因为无颜再见太子殿下呢?”

    武承肃憋了足有一刻钟的工夫也不吭声。

    阳筠知他是还没想通,又或者想通了却咽不下这口气,便也不去扰他,只默默地换了热茶与武承肃,又自提了茶壶,往门上唤钏儿去煮新水。将茶壶递给钏儿后阳筠便转身回来,仍旧安安静静地在胡凳上坐了,等着武承肃跟她说话。

    武承肃似乎想通了些,终于开口道:

    “依你看,待要如何?”

    阳筠仍旧不看他,只伸手摆弄着桌上的几个茶盅,似漫不经心一般道:

    “人已经死了,错也都犯下了,即便不能大葬,至少也要入土为安罢?至于株连与否我却不知,我也管不着,既将琰哥儿给了我,我便只管琰哥儿好过。”

    听了这么一番话,武承肃心情不觉也好了些。沉默了几息功夫,他重重叹了口气,道:

    “也罢!姑念其无颜苟活,似确有悔过之意,且多年侍奉颇为尽心,便赏她个全尸。待请旨贬为庶人后,抬出去寻块地葬了就是。”

    说完,似乎有些不放心一般,武承肃又叮嘱阳筠道:

    “琰哥儿那边让他偷着哭罢,别让我瞧见了,也别让外人知道就是。从此他就是个生母病殁,因乖巧懂事而养在八凤殿的公子。”

    阳筠见他果然听劝,心中愈敬佩感激,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揖礼。

    “除了大婚那日,还没见你这般规矩地朝我行过礼。”武承肃打趣道,只是语气轻松不起来。

    阳筠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原想装作无事一般与武承肃玩笑两句,终究是心境大不如从前,连说笑的力气竟似乎都没了。

    她不好冷着场面,便说起姚良媛的后事,接着又议论起琰哥儿的起居等事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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