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十几年前,我曾经接待过自南方逃难而来的洛萨爵士和瓦里安王子,那时他们身边就有一个法师!圣光啊,真是太可怕了,那家伙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明明一看就是个老头,但一开口,声音却格外清脆响亮,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年龄不比我大。” 雷德帕斯治安官一边说一边摇头,“不不不,我绝对不要和魔法这种东西扯上关系。” 费利克斯不得不承认,马库斯·雷德帕斯的堂哥,约瑟夫·雷德帕斯对魔法的态度要比堂弟开明许多。 “你看吧,弗里德里希教授,”马雷布镇长轻松地笑道,同时为自己倒上一杯朗姆酒,“如果你不能承诺为学员发放奖励的话,那我恐怕即便以我的威信,也不能为你动员来多少学徒。” “但是雷德帕斯治安官,如果你能学一些简单的冰系魔法的话,对你肯定会很有帮助的。如果你不信任我们的教学水平,”费利克斯朝马雷布镇长眨眨眼,“或许你还可以请这位老伙计来教你。你总该相信镇长大人的水平吧。” “不不,我不是怀疑你们的法师,你们肯定很优秀——我只是不想——”雷德帕斯治安官连忙面红耳赤地辩解说,“当然,我更没质疑马雷布镇长——哎呀!” 马雷布镇长和弗里德里希教授都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就算不能从事学术研究,当当老师教教学生也挺好的。”随着酒越喝越多,马雷布也开始“当初我也希望能潜心专研冰霜魔法,留在达拉然当一名教授,连我所作的报告都获得一致通过了,可是.......暴风王国灭亡、部落即将北进的坏消息传来,南海镇首当其冲,这可是我的家!我不得不.......唉! 原本我想的是.......战争结束就回达拉然.......该死的辛迪加刺客!他们杀了老镇长,我只能仓促上任.......唉,这一干就是十年,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去钻研魔法的奥妙.......欣赏奥术的美。” “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听着赫尼·马雷布讲述他的人生故事,讲述‘教授梦’是怎么让位于“担负起天下兴亡”的,费利克斯思虑良久才决定以这句话来安慰他。 “是啊。”马雷布说,“人呐就都不知道,自己不可以预料。我绝对不知道,我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战斗法师,怎么就被任命为镇长了。 我希望他们能另请高明,实在也不是谦虚。我一个法师,怎么能当好镇长呢,但是他们都推荐了我,国王也同意了。” “但事实证明你干得很好,伙计。”马库斯·雷德帕斯说,“从我小时候到现在,这么多年,去过那么多的城镇,没见过比你更好的镇长。” “你还是别恭维我了,伙计。”马雷布摇了摇头,“那个该死的‘超级勇气药剂’,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它的源头!” “这是我的失职,和你没关系。”雷德帕斯说,“我才是治安官,这不干你的事——” “等等,你们在说‘超级勇气药剂’?”费利克斯说,“在化学教授普崔塞德被流放以后,我的课题组对这种试剂进行了更加全面而深入的研究,只是没有经过反复确认,暂时未对外界公开发表......” “他怎么说?”马雷布显然非常关心此事。 “在兽人从收容营越狱以前,首席大法师安东尼达斯曾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对兽人狂暴的原因进行分析,然后发表了三篇论文《战争的因果:对兽人虚弱状态的全面研究》、《兽人习俗、社会学和心理学行为在第二次战争前后的对比》以及《对邪能魔法的系统及历史的实验研究,以及它们与兽人种族的关联》。” “结论到底是什么,法师?快告诉我们!”醉醺醺的马库斯·雷德帕斯迫不及待地大喊大叫道。 “雷德帕斯治安官,你不应该用这种语气来称呼一位著作等身的教授!”镇长训斥了治安官一句,接着用同样期待的目光看着费利克斯。 “我们的初步研究结果是,所谓的‘超级勇气药剂’中蕴含着某些成分,它使兽人变得狂暴的物质具有极其相似的结构和性质。”费利克斯回答,“或者更具体地说,这种成分是混乱性质能量的可靠载体,它承担着类似于循环系统的功能,似乎是某种.......血。” 然后他站起身,“我怀疑是.......恶魔的血。” 马库斯·雷德帕斯醉醺醺地摇头晃脑,心里急得要死。法师,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啊,是通用语吗,我怎么听不懂啊? “法师........呃,教授,”被镇长大人训斥之后治安官知道必须得称呼对方的最高头衔,“你.......你在说什么啊,能更详细地解释......呃,解释一下吗?” “等你多学点魔法就知道了。”此时马雷布镇长早已酒醒了大半,他接着自言自语道,“恶魔之血?这种药剂屡禁不止,难道是因为我们的附近隐藏着一群恶魔?” “我恐怕是这样的,镇长大人。”费利克斯微微点头,“尽管尚不清楚那些恶魔们是怎么把它们的血送到黑市上来卖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就像两千多年前一样,恶魔们利用魔法裂隙进入了艾泽拉斯,而且隐藏在暗处,一边利用它们的血来污染我们的人民,一边伺机而动。我怀疑,普崔塞德教授如今已经成了那些恶魔的走狗。” “但现在我们可没有什么守护者了。而国王和议会.......”马雷布镇长回想起过去十年来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对外发布的一道道命令,还有高等贵族议会讨论时大贵族们各怀鬼胎、斤斤计较的模样,不禁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也不靠国王贵族。要渡过这样的危机,”他看看雷德帕斯治安官,看看弗里德里希教授,接着走到窗边看看外边的南海镇,看看那些傍晚时分收工回家的渔民。“全靠我们自己。”